对，他还爱着她。

如果不爱，他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如果不爱，他不会还来这里，一个人在夜晚静静地坐在这里。

“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我，所以才会重新回来，回来看看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或者，我现在看到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这一切都只是我因为太想你而出现的幻觉？”他问她。

“是。我是心里还有你。所以我就回来了。”

既然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误会，既然彼此还相爱着，为了不彻彻底底地坦白一次心迹呢？

“这……是真的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他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但他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地站在原位置，怕她像是梦幻的泡沫一样，他一走近，像以往一样他轻轻一碰触，她就破了，消失不见了。

就算是幻觉，这一次他也想要让这幻觉多停留一会儿。

“这……是真的我。你并不在梦里。”她告诉他。

“你骗我。每次你都对我说不是在梦里，说你回来了。可每次我一走近，你就不在了。这一次，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黑暗中，偌大的客厅，只有月光洒进。

苏念面前的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话，就像是魔怔一样。

然而她，却信了他的话。

相信他这是思念自己过度说出来的话。

“我离开你之后，你经常梦见我吗？”她站在原地，轻轻地问他。还不等他回答，她已经补了一句，“其实，我和你一样！”

我和你一样，一样每个夜晚都梦见你。

梦里，你和我靠得那么近。

梦里，每次我想再靠近你一点，你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夜晚里的次次心疼，并不是什么所谓夜间高原反应引发的心疼。而是，我的世界里，你消失了，我那个被你占据满满的心也跟着消失了。这是一种缺失的疼，一种因为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产生的疼。

黑暗里，苏念看见他高大的身体有种想要靠近她的冲动，但好多次，这股冲动都被他强硬地压下去了。

“一样什么？”他问。

苏念似乎听到他对她说话时候声音里的哽咽。

“一样会梦见对方啊！”

他和她的对话，让她更加地确定对方依旧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

她是小公主，他一人宠爱的小公主。

只要他还爱着她，那么她这个只愿被他疼，被他宠，被他爱的人，就又成为了小公主。

因为有他的爱，她对他说话的声音，语气都有些小公主一样的上扬。

“梦见我什么？”他激动地问。

“梦见你和我在一起，做我们两人以往在一起时候做的事情。但是你不乖，每次我想要和你多待一会儿，你总是趁我一个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你知道不知道，你每次一声不吭地偷偷溜走，我就好难受。”

我的心疼病就又犯了。

“真的吗？我们能不能有一个约定？”他问。

“什么约定？”她答。

“约定这次只要你不一声不吭地偷偷溜走，我也不走。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他一如既往深情地说。

就这样，她和他隔着一两米位置，终于不用在梦里和他说着话，不用怕他倏地一下就不见了的苏念，因为他此时对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被他感动得泪光闪闪。

“好。”她情绪激动得回答他。

“那……”黑暗中，他的情绪似乎比她还激动，“那这次，是我主动走向你，还是你主动走向我？”

“我主动走向你！”

她和他在一起时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主动。

这一次，她要主动一次。

“那你过来！念念，到我的怀抱里来！”

听他激动到不能自抑的声音，他哭了吗？

因为她的回归，哭了吗？

苏念望着他朝着她，缓缓张开的怀抱，几乎是扑进他的怀里的。

但他，她一进他的怀抱，他就那么紧地拥抱着她，生怕他稍稍松一下手，她就消失不见了。

“念念，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

他的怀抱，依旧和曾经一样的宽阔和温暖。

扑进他怀抱中的她，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体散发出来的那股她夜夜思念的味道，恨不得永远都被这股好闻让人安心地味道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