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辞,南擎的猛将,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以保护南擎为使命,而他却是家中的异类。
他性格凶残,长的又异常高大,所有人都害怕他,可能是性格的缘故每一个与他订婚的姑娘都会被吓的精神失常。
有时候家里的人觉得培养他是不是错的,他没有任何的荣誉感,为人十分冷漠就算是对母亲也依旧如此,任何的事物都很难让他有兴趣。
这样冷漠的人他若是一旦被牵动,那就是手中的剑,同时也是手中的盾,这样的双刃剑让很多人都头疼。
孔辞成年之后就搬出了家里,不愿意与父母兄弟们一起居住,所以自己独居在一座三进的院子里,每天就是军营和妓院两处闲逛。
四皇子提议把南宫雨安嫁给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兴趣,但也没有反对……年纪到了总是要成亲的。
如果娶了公主也不用担心母亲时不时的想着给他纳妾,他到时候还要应付一大堆的女人,可谁承想这件事情闹的那么大。
“嗝,不就是公主吗,老子还不喜欢呢……”他猛灌了一口酒,可大脑就好像不听指挥一般,时不时就会出现南宫雨安泪眼朦胧的眼眸,还有那纯真可爱的笑容。
南擎的人长的都不高,与他相比较他们就好像是小矮人,他就是巨人!每个人都很怕他,可那天有一个小女孩,撞到他之后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反而很自然的道歉。
南宫雨安来到承天之后见到了很多高个子的男人,尤其是战王,暗翼,暗霜全部都十分的高大,她也习以为常。
有时候她还感叹,怪不得承天是第一大国,就只凭借身高就超过了南擎大部分的男人!
“砰!”酒壶被摔在了墙上,酒水四溅,孔辞很烦躁……宫里穿出消息三皇子南宫醉死了,被扑灭的火堆中找到了一具焦黑的男尸,经过仵作检验这人是活着被烧死的。
而南宫雨安哭晕了很多次,每次都哭到崩溃,他的大脑里不停的闪现出她哭泣又无助的模样,摸了一下脸上的胡渣起身就要进宫。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家的门被敲响了。
孔辞皱着眉打开了房门,没想到面前的人正是南宫雨安,她小脸惨白眼睛肿的像个桃子,还有一点轻微的抽泣,眼泪汪汪昂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被泪水从眼眸中挤出去,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模样,可他脸上那络腮胡太过茂盛了,根本看清……
男人刚刚喝过酒了,他的胡子上还沾着酒质,看起来很邋遢就是大酒鬼,这样她更加的难过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这一哭孔辞的手脚都僵硬了,小姑娘就站在他家门口嗷嗷的哭,他探出头去发现街道上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就说不明白了,一咬牙直接用自己的大手掐住她的小腰就像拔萝卜一样,把人从门外拔了进来。
“砰”快速的关上门,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小姑娘什么的可比那千军万马难对付,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还抽泣着,就像一颗被暴风袭击过的小花,马上要枯萎了的模样。
南宫雨安心中明白,想要夺权那么一定要有人支持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军权,自古以来都是手里有军权那就是最强大的,就算是皇帝也要弱势三分。
她收到了消息母妃消失了……哥哥死了……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也许他们都会被救走,可她不想做逃兵,她够了她要活着,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闭嘴!”孔辞终于忍不住了,低吼一声,心中的慌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小时候其实很喜欢弱小的事物,可是他们太脆弱了,不知道为什么都会死去,所以他逐渐的开始不喜欢了。
面前的小女孩就好像要被自己的眼泪淹死,他真的怕她哭死了!
被凶了的南宫雨安一愣,哭泣憋了回去,在他松下一口的时候,心想终于不哭了,他们可以正常对话的时候,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小手指着他:“你、嗝、你、凶我?嗝!!嗝!!”
这时候孔辞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父亲哄妹妹不哭的时候就是举高高?每次妹妹被举高高就不会哭了。
所以他把自己带着汗液的大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真的就跟抱小孩一样把她举了起来,嘴里磕磕巴巴的道:“乖!雨儿不哭了哦!!举高高哦!!”
鬼知道他这几句话说出来有多么羞耻,满是胡渣俊俏的脸上已经充血,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下面,多亏被挡住看不见。
“嗝!嗝!”南宫雨安哭的自己一直在打嗝,她突然被抱起来……这是?他在哄她?现在自己被举高高了?她从来没有被举过,以前她很羡慕其他的姐妹被父皇抱着,可她没有。
一直忧伤的小脸呆愣愣,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有点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清澈明亮,是那么的纯真无暇。
孔辞没想到这个办法居然有效?那……那他是不是可以再接再厉?她停止住的哭声成为了他最大的动力,脑筋一转小时候妹妹还可以骑大马?
他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把她高举过自己的头顶然后真的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宽阔的背脊,纤细的小女孩。
在这个院子里诡异般的和谐,她无处安放的小手下意识抓住了粗硬的长发,小脸忽然就红了,有一种感觉,嫁给他好像也不坏?
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呃,是个温柔的人呢!
孔辞再接再厉的哄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脖颈上围着院子开始跑圈,就像小时候父亲哄妹妹时候的样子,这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做这种事情,而他却觉得十分开心?
一高,一矮,一强,一弱,两人在夕阳下诡异的和谐,没有欢声笑语,只有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他还在学着父亲哄妹妹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