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一也笑了笑,和她碰杯,说道:“合作愉快。”
夏若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回答道:“合作愉快。”
骆钧仁,范云想,苏桐,三人来到“巴比伦西餐厅”的大门外,隔着楼梯,站在落地窗前。
刚好看到夏若和林幼一一起碰杯,用餐的情境。
骆钧仁在心里质问道:“夏若,林幼一就是你口中的‘妇产科医生’吗?你还真是...好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竟然会粗心到...张冠李戴的地步吗?”
骆钧仁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别人把他当作白痴一样的欺骗,愚弄。
他觉得无论对方对于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只要那个人平心而论,将事情解释清楚,他还是可以饶恕对方的。但是如果有哪个人,把他骆钧仁,当作猴子一样耍戏的话,那么,宽恕他,就是上帝的事情了。
范云想刚要走上楼梯,上前去,敲一敲落地窗。
骆钧仁拉住他。
范云想提醒道:“孕妇不是不可以喝酒的吗?”
骆钧仁冷静的回答道:“她现在还不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答应她,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戒掉恶习。毕竟,不能只为孩子考虑,不考虑她的感受。”
苏桐情绪有些激动的,为骆钧仁抱不平,说道:“骆钧仁,你也太宠溺夏若了吧。她不仅仅是在欺骗你。要我说,她和林幼一在一起,没准在密谋着什么事呢。”
骆钧仁在心里轻笑道:“我对于她的宠溺,我对于她的容忍,只要她不背叛我,触碰到我最后一根神经,最后一道防线的话,我可以无止境的纵容她下去。可是她要是真的踩了我的尾巴,我会让她加倍奉还。如今对她有多恩宠骄纵,到时就会对她有多残暴无情。”
骆钧仁开口说道:“走吧,我们换家餐馆吃。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那么,我就可以学季郁一样,装作不知道。”
苏桐皱眉道:“骆钧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万一她们是在筹划害小郁怎么办?”
骆钧仁在心里说道:“你认为,知情却装作不知情,这样做是软弱吗?我现在才清楚,季郁的内心世界是有多么的强大。可是我与季郁不同。她是什么事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但是却不记在心上。而我是在内心给她夏若积攒着她欠我的债,等到她欠我的债,堆积到足以抵消,我欠她的情为止。我和她也就算是两清了。
还有,所有人都以为,夏若腹中的那个孩子才是我的底线,其实,季郁才是我真正的底线。她要是再敢动季郁,她不是说,我是恶魔吗?我会让她夏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夏若虽然任性妄为,乖戾娇恣。可是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季郁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她说的对,就连这个孩子,也只是我对于季郁爱恨交加,再加上对于她和范云想的嫉妒,那夜发泄在夏若身上的狂暴。夏若说得对,我只差没有叫出她的名字来。夏若和自己,彼此心知肚明,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重新走到一起的。所以,即使我借她一百个胆子,量她也不会那么糊涂,为自己自掘坟墓。”
骆钧仁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不用说我也会管好我的女人。”
骆钧仁看向范云想,别有深意的说道:“不光是会管教好自己的女人,还会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然后,大步流星,从容的离开。
苏桐和范云想也只好作罢,跟着他一起离开。
这世界上,有很多堵能够将人心隔绝开来的墙,也有很多道轻易就将相爱的两人分离的墙,就是没有一道可以永远的掩饰谎言,密不透风的墙。
毕竟,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谎言,就是一把火。
能够烧毁一切,就是无法烧毁背叛和真情。
谎言,无论脱了衣服,还是穿上衣服,它都不可能变成真相。
即使谎言那把火,会有被扑灭的那一天。
可到时候,谁能够确保,被谎言与背叛点燃的复仇的怒火,能够再次用谎言或是忏悔来熄灭?
玩火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玩火自焚,引火烧身的人。经常是,对于看似安全,温暖的假象,心存侥幸,得意忘形。到头来只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