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唯有演戏

骆钧仁松开自己禁锢她的手臂,将她放开。

自己起身,被对她,坐在床边。

季郁流着眼泪,苍然逃窜出他的卧室。

其实他在刚刚把她贴近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她是在努力克服自己的不安,试图安慰他的。

是他,每天都在对她承诺,和突然打破之间,让她受到惊吓,让她对于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

她是那样的相信他。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忍心去怪她,去苛责她,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的心都已经靠的那么近了,两个人的身体还是要保持在原地的关系。

可能对于他而言,身体是用来支配感情的。身体是感情的傀儡,是感情的道具。是一种卑微的手段。

可是对于她而言,只有身体的清洁,才能够让她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内心的,同样轻盈,纯净的感情。

骆钧仁心想:他已经成功的从噩梦之中被解救出来了。可是现在的季郁,真的是比刚刚被梦魇住,走不出来的他还要惊怖一万倍。

是他,不仅仅将身体当作的道具。竟连她,也被他当成了道具。当成了夏若的替代品和祭奠品。

骆钧仁觉得,说到底,自己是利用了季郁的同情心。是自己越界了。

他起身,来到客厅,站在门前,敲了敲季郁的房门。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季郁。听到敲门声,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骆钧仁知道她没有睡。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拿出她折给他的那颗,被他珍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的纸星星,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以一种能够让她听到,但是并不震耳欲聋的声音,关上了房门。

季郁听到关门声以后,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到地上的那颗纸星星。她下地拾了起来。

她不免在心里小声抱怨道:什么嘛?这不就是我折给他的那一颗吗?竟然这么懒,连简化的道歉都一点也不诚心。

季郁没有生他的气。可是她也没有勇气再拧开那扇门,走出将二人隔绝的那道门。

她觉得,她之所以会毫无顾虑的就将那扇门推开。因为是他激发了埋藏在她心中的另一重人格。

她把他当作了神一样的人物。在音乐剧,在艺术方面,引领着自己前进的,那样的人物。

所以他在她的眼中,是没有性别的。既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母亲。更是她在艺术这条神圣的大路上的,“艺术的伴侣”。如同苦行僧一样。是神圣的,高不可攀的,望尘莫及的。

她就好像是他的圣徒。对他俯首称臣。

因为他的那些思想,都深深的打动她,甚至传染他。

就连她也察觉到,自己现在会不经意之间,举手投足,说话的语气,甚至是脸上的表情,都会仿效他。仿佛她是他的一个和别人沟通的一个媒介。她已经失去了自己部分的主宰与核心。

她觉得有些可怕。不是骆钧仁让她感到可怕。而是对骆钧仁感同身受,奉若神明,言听计从的自己,令她感到可怕。

季郁觉得自己在这个和骆钧仁共同使用的房间里面,真的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她怕自己会像是着了魔,被施了巫嘟术那样的,被骆钧仁变成活死人,被骆钧仁的一个眼神,而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