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秦安紧握着老国公干瘦冰凉的手,伏在床沿哭个不停。
“父亲!”
裴景恒悲恸万分,跪在地上痛哭。
裴焕跪趴在地上,久久未曾动弹。
国公夫人和裴钰相拥而泣。
其余几人则默默流泪。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哀恸的哭声。
良久。
秦安抹干净泪水,起身看向同样悲戚不已的裴景恒。
“国公爷,待祖父入土为安,我秦安自会离开国公府。”
不等裴景恒反应,倒是憋着一肚子气的裴钰冲上前,劈头盖脸的大骂:
“秦安,你当真好狠的心!从小到大我们待你如何,你是瞎了吗?还是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如今不仅与我们断了亲,还将祖父的死怪在阿焕头上,甚至还要也将他送去京兆府,这般忤逆不孝,实在愧对祖父的教导,愧对父亲的期待,愧对母亲的养育之恩......”
“钰儿、安儿......”
国公夫人泪眼朦胧的拉着女儿,生怕再生出事端来。
但又不忍秦安当真如此绝情。
在两人脸上看了又看。
如今断亲书已签,再多说也是无事无补。
最终千言万语皆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唉!”
秦安双眼已哭红肿,没了往日的凌厉之色。
但见眼前这般假惺惺,倒头来还用孝道捆绑他的这些人,眼底腾升起阴森刺骨的寒气:
“呵呵,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若不是她们苦苦相逼,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入火坑。
他岂会做出如此地步。
此话太过凌厉,怼着国公母女顿时哑口无言。
一时屋内气氛再次死寂下来。
裴焕依旧没从祖父的去世中缓过神来,伏首发愣。
裴景恒擦了眼泪,看了眼看向吓傻的亲儿子。
这才竖着眉目看向秦安,冷硬道:
“从今往后,我裴国公府再容不下你,滚!”
语罢,他再不看秦安一眼。
“放心,给祖父守完灵,秦安自会滚!”
秦安浑身僵硬地怔了片刻,随即抬腿便走,决然不悔。
这一夜。
秦安没有歇息,一直陪着老国公守灵。
一宿没睡,他整张脸布满疲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