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李明明笑着喊道。
听到这声“阿娘”,再看女儿明媚的笑容,郑氏把到嘴边的斥责之词憋住了,“坐吧,该进朝食了。”
“阿姊——”坐在郑氏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站起来,温文地给李明明见礼。
这想来就是崔莺莺的弟弟了。
李明明忘了他叫什么名儿,便只好笑笑,然后在显然给自己留的位置上跪坐下来。
崔家的早点很丰盛,但都是素食,想来是因为住在庙里的缘故。
李明明吃了一碗汤饼就停住了——一是因为崔莺莺的食量小,一是这样吃饭太痛苦。
郑氏心里有事,没关注李明明,不然以其世家女的高标准严要求,李明明这现学现卖的餐桌礼仪肯定会挨训的。
婢女们撤下朝食,郑氏与儿女一起说话。
李明明怕多说多错,便只含笑听着。
“欢郎,虽羁旅于此,不知何时到长安,你的功课也不要丢松了。”
欢郎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是,母亲。”
“著姓谱牒——虽如今不大讲究这些了,终究还是要知道的,到了长安,也莫要和那些田舍儿厮混。”
欢郎照旧恭敬地回答“是”。
如此这般的“庭训”又进行了一会,李明明有的能听明白,有的不明白,但好在不需要发表意见,只嘴角微微带个笑影儿,静静地听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