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宁眉心皱起,除了顾长於,并未有其他人来过。
难道顾长於是顺着苏邈派来的人找来的吗?
她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苏邈,顾长於已经找到她。
“顾长於——他现在怎么样了?”顾时宁踌躇开口问。
苏邈一愣,温润的眸子微沉。
三年来,他们之间早已形成默契,她不问,他不提。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问及顾长於。
这个名字,连他都有些陌生。
普天之下,除了她以外,应该没人敢再提这个名讳。
苏邈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不想告诉她,过去的王朝已然倾覆,那人弑君夺位,早已成了万人敬仰的新帝。
而他和顾钰衡都成了他的臣。
想起不久前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人人都在传,新帝在太极殿里狭弄着顾时宁的尸体,即使知道躺在梓宫里的人不是她,苏邈仍旧觉得窒息和可怖。
他冷眼旁观顾长於这三年的疯魔行径,时常庆幸,好在她逃了。
苏邈低下头,对上小姑娘明亮懵懂的眼眸,“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怕他为难你们。”
他如今是只手遮天的权相,苏邈虽是镇国公世子,有些时候却也难免受他牵制。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他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会,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出一只小小的酒坛。
顾时宁双手捧过漂亮的乳窑白釉的小酒坛,淡雅的清酒梅花香传来,“今年的梅花酿出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