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同她解释,像在和闹脾气冷战的孩子讲道理,“我没有想把你关在宫里,整座皇宫都任你通行,也没人会拦着你。就算你要出宫看看,我也可以陪你出去。”
温热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唇角细细摩挲,他的嗓音徐徐低缓,“我不记得很多事,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身份,有些应付不过来,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拥有无可辩驳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只觉得无比的孤独。
这孤独好像从他一出生就如影随形。
围在他四周的人越多,阿谀奉承的声音越是嘈杂,他越感到孤寂落寞。
只有他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到的柔软温热才是真实。
话语柔情似水,带着不该属于帝王的恳切哀求,顾时宁却依旧眉目冷凝,置身事外。
自从迈进皇宫的那一刻起,她便漠然不语,仿佛神魂分离。
好像他只是把一具身体带了回来,而她的灵魂还留在三溪村。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顾长於抱着她待了没一会儿,和往常一样,黯然离去。
顾时宁望着明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
有一件事他说对了。
她就是在惩罚他,想叫他难受。
从他对她的亲吻,抚摸,给她下的缠情蛊,察觉出他的想法。
不是很震惊,就像是潜意识里早就已经知道了。
过去她亦曾真心相待,把他当作兄长,当作家人。
其他人对她的伤害,她可以一笑置之,但换作是顾长於,她便难以原谅。
他过去做的每一件事,都压在她的心里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