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处于丧父的悲痛里,还要承担弑师和堕魔的骂名。

惨是惨的咧。

当着右护法的面,陶然不能说那些安慰樊尘的话,只能装作痴傻的模样,缠着他要糖吃:“公子,糖。”

樊尘的乾坤袋里常备酥糖,不仅是因为傻妞在他院子里做粗使丫鬟,浩天府弟子众多,其中不乏年纪小的孩子,樊尘对内门和外门弟子一视同仁,常常给他们带糖吃,让小孩子解解馋。

樊尘翻出酥糖递给陶然。

陶然捧着蜡纸包,递到樊尘嘴边:“公子也吃呀,芙蕖姐说,丫鬟要伺候公子。”

以前傻妞都是抢了酥糖就跑,跟小狗似的护食,总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把所有酥糖全都吃光,生怕别人跟她抢。

芙蕖是浩天府的丫鬟总管事,总是挑剔傻妞,嫌她不像个丫鬟。

樊尘从没苛责过傻妞,不过是个神智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早在傻妞刚来浩天府的第一天,芙蕖就教过她,丫鬟要伺候公子。可傻妞从来不听,有樊尘的纵容,这话在她那里实在没什么威胁性。

樊尘想,她这时捧过来酥糖,大概是想安慰他。

到底是孩子的一番好意,樊尘接过了那块酥糖,默默地放进了嘴里。

很甜,是今天唯一的甜。

樊尘为浩天府的年幼弟子,买了这么多年的酥糖,这还是第一次亲口尝到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