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装下去,更不想骗她。

崔爻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低头看着卫长遥的发旋儿,道:“是我安排的。”

“殿下可是觉得我过分了?”

“我本不想插手殿下的事,可是张映易心系卫语棠,我怕殿下受到伤害。他知晓陛下的意思,却还公然与卫语棠出入酒楼。”

“若被人看到,他们又如何看待殿下?”

“所以我只能让殿下知晓,而不是被他蒙在鼓里。”

崔爻说完便不再开口,静静看着卫长遥头顶。

他清越的嗓音仿佛冒着寒气儿,像是汩汩寒泉水流顺势而下撞在了褐石上,意外地消减了卫长遥身上的热意。

卫长遥听着崔爻毫不隐瞒的话转过身子,往后退去,待到能看得见崔爻的脸时她才停下。

“说不上生气,也并未觉得你过分。”

“我本不愿见张映易,这下回去对父皇也算是有了交代了,你并不需要内疚。”

卫长遥说完便见崔爻眼睛微微长大了些,那双墨染的眸子此刻显得呆愣憨傻。

见他这个样子,卫长遥倒是愈发觉得他像个一心维护自己伙伴的小孩儿了。

秉着鼓励安慰救命恩人的心思,卫长遥道:“还是多谢你留意到这个,今日与他们碰面,来日父皇说我的时候我也有了反驳之词。”

“不必再费心想借口了。”

“走了,崔大人。”

卫长遥说罢,不再管崔爻表情,转身径直往对面卖面具的小摊处走去。

崔爻之前看着她嫣红的唇一动一动的说着那些话,一双墨眸中的颜色更加沉了几分。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