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要问候一声他是否受了伤,可在张口的那一瞬间却又想起来他时常装傻充楞地接近自己。

她若问来他会不会又骗自己,嘲笑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嘲笑她被别人利用过这么多次却还傻乎乎地相信别人?

思及,她敛了敛睫,低着头沉默下来。

她才不会再让别人当作棋子利用。

看着神色冷清的她,崔爻亦是沉默半晌,悄悄压下心中的失望还有苦涩之后才沙哑着嗓音,道:“走吧,殿下。”

她不愿讲,他便不问,亦不逼她。

他伸手捉住她细凉的手腕将她送上马,随后自己也跟着上去,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

害怕再被人追上,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没敢歇息的,可即使这般小心翼翼紧赶慢赶,还是遇上了一队人。

傍晚间的沙漠早已经渐渐冷了下来,西北风吹过脸颊如刀刮一般,裹挟着细沙的风吹在脸上带来了细微的痛感,卫长遥咬着牙看向对面那一伙匈奴人。

这才是匈奴人,昨晚那些人只是大雍人假扮的,所以他们才能脱身,可今天……

正当她心中害怕时,身后温暖触感渐渐消失,马儿不安的走动两下,喘了一口气,等她再往前看去便发现崔爻已经同那伙人缠在一起。

短兵相接,一时间铿铿锵锵的声音不绝于耳,她睁大了眼睛,手中的缰绳攥得紧紧的。

崔爻是不要命的打法,手底下狠厉无比,动作亦是干脆利落,像是一点不在意自己安危似的,像是一匹孤勇无畏的狼……

不知为何,卫长遥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瑟缩一下,随即眼眶微热。

喉间不自觉地开始泛起痛感,像是喝多了酒的灼痛感,又像是经久未进一滴水的干涩,干到眼眶中发酸……

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