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顷点了点头,笑说道:“以前没人教他,生活又很苦,为了活下去免不了动些歪心思。你从小养尊处优,没经受过苦难与挨饿,不缺爱不缺钱,没法设身处地地明白有些人连活着都不容易。活着,然后才能活下去。”
“可师尊,那您也得严厉地教育他。”
“是教育,不是严厉的教育。”白顷摸了摸着发丝华润柔顺的脑袋瓜子,说道:“下次他要是再出言不逊,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白顷回到留余堂洗漱一番后,门口的浮休敲敲门,施礼道:“师尊!”
白顷不理他,继续坐在木桌上吃早膳。
浮休继续问道:“听说师尊昨晚追盗窃者,可房门怎么还有空关上呢?”
“……”白顷口中的一勺青菜粥差点吐出来,目光幽深地凝视着浮休,心想,对哦,我怎么这么蠢,连个十四岁的小孩都知道是这么回事。
浮休被白顷盯得背后发麻,眨巴着明亮的鸳鸯眼,秀气幽深,流光焕彩,立刻展颜舒笑,露出一排洁净的贝牙皓齿,想要讨好白顷。
白顷眼眸冷峻深沉,清淡无波,决然说:“我不是你师尊,要我轰你走吗?”
那少年眼睛泛红,故作轻松,莞尔一笑道:“行,我走。反正你也不是我师尊,糟老头!”
“……”白顷手中的一个包子狠狠地扔了过去,稳稳地落在浮休的脸上,骂道:“肉包子打狗。”
浮休抓住肉包子,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硬挺的鼻子,嘴里不屑地发出一声:“哼!你迟早会跟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