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怀心里不舒服,身子依旧毕恭毕敬地施礼说道:“是,师尊。”
白顷实在好奇这混世魔王吃完饭后,每次跟虎狼赛跑似的跑出留余堂。要是说急匆匆赶来吃饭,他还觉得挺正常。每次看着一脸春光明媚般笑意的浮休,他觉得这少年挺好懂的,但有时又觉得看不透。
“每天都跑出去干吗?慢点跑,别摔了。”白顷才吃了半碗米饭,旁边的男孩碗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囫囵吞枣。
“师尊,我就去找一个朋友,跟他切磋切磋。”
“打架?”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比赛吵架……不说了,我得出去了……”浮休骤然放下吃到一半的米饭,他急忙站起身,一刹那,犹如草原的骏马疾风的速度,飞驰而过。
白顷放下碗筷,凌空踏风,霁色罗袍在平地飞跃而过,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在杏花密林深处,花瓣摇晃,树下的白衣少年枯黄的头发铺散下来,好像在做什么秘密大事。
白顷静静伫立,挺拔的脊背冒出丝丝冷意,密密麻麻像针尖一般,扎在他的心尖。白顷远远地看着他,吃下去的饭菜尽悉吐出来,吐到只剩下刺鼻的胃水,胃水后是汩汩殷红的鲜血。
杏花淡香掩盖住刺鼻的气味,浮休的脑袋顶着几片娇嫩白净的花瓣,深深地呼吸,拿出一方黑色的布帕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簌簌落下的眼泪。
这傻子,难怪不吃饭。
白顷喉咙苦涩,抿了抿赤红的唇色,踽踽轻轻地转身悄悄离开。
白顷在自己家门口都迷路了,找了很久才找到留余堂门口。浮休坐在正厅门口,把玩着白顷嫣红的凤凰羽扇,见白顷回来,便站起身,璨璨然说道:“师尊,你怎么出去了?碗筷我都洗好了,凤凰羽扇到处乱放,哪天要是找不到,师尊你就哭吧。”
“为师饭后散步……”白顷挥手把凤凰羽扇收起来,端然说道:“我放书房里,都被你拿到,改天得把窗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