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要是跟伤口一样可以随时愈合该多好。

他登高望着夫子亭,坐在山亭石凳,想着他们曾在山亭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如今风一吹来,所有画面化为眼中水雾,散成星星点点的水光。

他怀里捧着这些年为南宫澄写的诗,一匣子的纸墨,带着松香味。

王阁提了把小铲子,诗集匣子埋在山亭后的一处树丛下。

“山高水长,终有人散各奔。”

南宫澄呆呆地坐在书房里,大半个月没有出门,身子骨清瘦很多。

整整一个月,王阁真的没有再找过他,人已经走远了。

他坐在案前临摹着王阁的笔迹,怎么临摹也拿捏不准半分。他没办法留住王阁,他有他的责任。娘亲需要他,父亲也需要他。

书童道:“公子……老爷说今天去跟陈家提亲。”

南宫澄冷声对门外喊道:“滚,别来烦我。”

隔了一会儿,书童又敲敲门:“公子,老爷找您。”

“不去!”

隔了半个时辰,书童敲门:“公子……”

南宫澄怒气地砸了书桌前的杯盏,吼道:“滚!”

阮招原本想给南宫澄留点隐私,见他愤怒难遏,直接穿墙而入,喊道:“澄哥儿,你怎么了?”

南宫澄抬起血丝纵横的眼眸,想看到救星似的冲到阮招面前,鼻音重重地说道:“招儿,王阁不要我了,你帮帮我……”

话一落下,他的眼泪止不住落下,蹲在地上哽咽出声。

阮招被南宫澄的情绪吓到,问道:“他不喜欢你了?很好,我回去让阿晔删了这臭不要脸的。”

“不是……”南宫澄擦擦眼泪说道:“我爹说要给我成亲。”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