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把腰间那块刻着“烨”字的玉佩放在手心里握紧,好像要生生把它揉碎在骨子里。
忘了吧,忘了好。
要是刘似烨看到这副光景,该有多撕心裂肺。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站了一个人,穿着熟悉的黑色外衫,一双凌厉的眼睛被悲泣的风吹得微微眯着,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在王府找不到你,我猜你应该来这里了。”
高照抿抿嘴,松开手里的玉佩,扬起一个悲戚的笑容,
“明天这里就要被征走了。以后再不是刘府。”
“我最后再看看。”
“阿照。”苏煜烈突然一步向前,用力把小和尚揽进怀里,那小和尚枕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苏煜烈放在他腰际的手攥成拳,胸中有千万匹马同时发了疯,像那天一样涌进心房,那帐篷于是坍塌,这次却只有他的小和尚生还。
“这几天你话少了好多,我也再没见你笑过。”
“我从未期盼过你能为我做这么多。”
“阿照,”苏煜烈一只手伸进高照的发间,指尖虽然积了万千悲愤却不敢用力,“其实你那天跳窗出去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你若想离开王府,离开我,我绝不留。”
高照闭着的眼睛这时才落下两行泪来,悲伤化作一股旋风在胸腔肆虐,他伸手揽紧了苏煜烈的身子,言语间多出几分愤意,
“我说过,除了我,你天荒地老再不能是别人!”
“苏煜烈,不论你是心疼还是嫌弃,以后再别想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