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那根老旧的烟杆,这烟杆是木质的,好似要被他摸出包浆一般,已泛着光。

王汉城说:“好像有那么个人。”

季应闲抬起眼,灰蓝眼瞳中一片晦暗,瞧不出喜怒。

“说来听听。”

王汉城端起水洇润嗓子,说:“我跑出去后,觉得不对劲,又报了警,报警过后,我在警察过去时,也往那里走。”

“派出所离得远,我提前到的石化工厂,那时候天微微亮,我也没敢再一个人进去,在门口等警察过来,想等他们来了,再一起进去。在门口呆的那一个小时,旁边树林里有动静,起初我以为是什么野狗,几年前的这个片区,野狗特别多,满山乱窜。”

“但刚发生过命案,那满屋子都是血,我又怕是凶手跑回来,而且我个子不高,又瘦,肯定打不过凶手,就躲在石化工厂门后。”

“雾蒙蒙的天,那天起了雾,我记得,雾特别浓,十米外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我见到石化工厂外面有人,他拨开灌木丛,走进树林。”

“好像穿的是件带红花的衣服,后背被树枝划破了,我隐隐约约瞧见他背心有颗黑痣,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后来那人影消失了,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后来警察也没再问我,只当是附近的村民。”

他说完,昂头去看季应闲。

季应闲没急着回答,而是静静的坐了几分钟。

接着,他拿出一张崭新的照片,放在茶几上。

“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王汉城拿起桌面的照片,见是一个长相非常秀美的少年,眉宇间透露着病郁之色,唇色浅淡,看起来是个很孱弱的病人。

他端详了两三分钟,“轮廓好像有点像。”

季应闲看他一眼,“有点像?不能确定?”

王汉城满脸歉意,“时间太久,况且我当时也没看清,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

季应闲又放了几张在茶几上,“那这个哪?”

刘助理偷偷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