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悄无声息,藏在每一次的对视里。
梁树嘴唇动了动,刚想要说话。
“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喻岭突然开口。
想说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了,梁树没勇气再说下去。他愣了愣,慢半拍地问:“啊?有吗?”
当然有,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在服务行业工作久了养成的习惯,一旦察觉到别人不高兴就要立刻道歉,说“对不起”和“不好意思”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做错事才需要道歉,你又没有。”
“哦,”梁树脑袋懵懵地点了点头,“可你刚才说……”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脸来,模仿喻岭的语气:“所以呢,和你有关系?”
“凶死了。”梁树继续说。
“我凶?”喻岭看他表演完,匪夷所思地笑了。
“梁树,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凶过?”
“就是很凶啊。”底气瞬间矮了半截。
梁树想了想,确实没有,喻岭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可以说对他很包容。
真奇怪。
以前梁来金打他骂他,说尽一切恶毒的话,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而现在,喻岭只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感到委屈和难过,真是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