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他看过来的眼神，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祈求意味，这反而让她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

“好可怜。”被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击中，白裕裕有种在敌营被策反的感觉。她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在对面坐了下来。

安静吃了会儿饭，白裕裕开口道：“张副队，不要不开心。”

有意避开她的注视、一直专心于饭菜的张新杰，听到这几个字，拿筷子的手明显在半空中僵了几秒。

不要不开心。七年前，一个暴雨天的早晨，他也听到过这句话。

张新杰高中就读于q市最有名的二中。那时候的他，性格刻板又孤僻，但是学习成绩却很好，妥妥的一枚大学霸。尤其是物理化的理科成绩，他的计算从不出错。

所以当霸图训练营向他发出邀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不会是一件让他烦忧的事情。一个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的学霸，一个妈妈常挂在嘴边的“别人家小孩”，就应该规规矩矩地参加完高考，读一个很好的大学，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放弃大好前途去打游戏？疯了吧。

他的亲人、老师和同学全都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人发现他的犹豫。利弊明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张新杰他隐藏得很好。

就像昨天面对记者，他的赛后分析清晰、准确又富有逻辑，冷静的话语里听不出一丝有关于比赛失利的情绪。

他不痛苦、不失落、不遗憾吗？当然会。可他更会将自己的心情悉数埋藏起来，会控制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

那时候年少的他想着，不要说出来就好。时间会让他逐渐忘记那个疯狂的念头，最终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开心的选择。

但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像是奉了上帝的旨意一般走到他面前，笑着和他说：“不要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