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问他:“你会怕吗?”

男孩子却挺直了腰,答道:“有时候怕。但是我娘会陪我睡的,在我娘怀里就不怕了。”

林栖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男孩子自己一下子又从地上弹了起来:“哎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我得挨骂了。”

他跑了几步又扭身回头道:“仙长,辛苦你们了!让我们村变回来吧!”

看着少年奔跑着离去的样子,林栖不禁想:在这里,幼小的孩子依赖着母亲,可以放心地在诡异恐怖的黑夜里安睡。而他什么术法都不会,入夜后,也不知是何等情况。

总之,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器可用。晚上如果要战斗,他只要不拖蒋修思的后腿就可以了。

子时。

林栖和蒋修思立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杈上。两个人均是神情凝重,紧盯着村里的每处变化。

吴龄的描述还是太过于简单了。

小儿夜啼,只是四个字。可置身于实实在在的场景之中,才知道那哭声呜呜啊啊、嘹亮高昂,有多么地让人心烦意乱,恨不能从此变作一个聋子。

他们哭得凄惨可怜,但又杂乱无章,一会儿此起彼伏,这家稍微歇了,那家又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一会儿又齐齐恸哭,几十个小孩子哇哇大叫,音色各异,有的尖利有的低哑,混合在一起就如同枯木枝一般在地上呲呲啦啦地划来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