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礼法,谢明允为苏府侧郎,她应当唤谢明允为苏夫郎,但……

李钰冷哼一声,道:“数日前那封信,明允也未曾回复,你说,他会不会是……”

虽然太女是疑问的语气,陈封却没擅自接话,这是一贯的规矩,李钰并不把任何人当做倾泻对象,此时若回应反而引这位一人之下的太女发怒。

她只是个普通传讯员,就算李钰口上称她为亲信,也不过是一层好看的幌子,太女的话不得当真。

“属下愚钝。”她道。

“料你也不知,”李钰端起白玉杯,摩挲着其上的金纹,“若非是明允变了心思,那便是苏言那厮强迫于他,他才无暇顾及我送去的信件。”

陈封低声说“是”。

当属下的,尤其是东宫属下,不需太多谋算,只顺从便好。

左右李钰也并非纳谏兼听的贤明之人。

李钰咬牙,前些日子联系不上谢明允也就罢了,下属却还传来消息,说是听苏府下人所言,苏小姐和谢公子去郊外温泉山庄度假。

自己都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这些时日,就算是曾经随母皇下江南,住在谢府,谢明允对她也是不冷不淡。

可这般性子,偏偏和本殿的心意李钰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玉杯。

心中愈发不忿,她忽而重重砸下玉杯,厉声道:“苏言!你昨日夺了我的,日后我必然讨要回来,明允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却只能许给你做侧郎,凭什么。”

她自顾自地道,毫不见身边一众侍女闻此阴狠语气,心底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一旁的侍女润儿心想,上回太女如此发怒,恐怕还是一月前,谢公子嫁给苏丞相嫡女的大婚之日,那时怒火更甚今日,她们几个至今心有余悸。

良久,李钰一挥手,身边侍女纷纷退下,只余陈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