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着门外,此时天气大好,四面店铺无论大小都人满为患,挤挤攘攘好不热闹,唯独此处,空空荡荡,想来是名声已经“败坏”,就算将功补过给客人换回了正确的票据,也无人光顾。

苏言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听他道

“被收买的百姓若是还能将此时传到这个地步,那便不正常了,说明是实打实的有百姓收到了假的票据,心下愤恨,觉得我们虚假生意,所以怨气才遗传一传十十传百,才一两日便到了今日这番地步。”

苏言点了点头,轻笑一声:“看来你们这对家是恨极了你这抢他生意,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来了一通里应外合——虽然外援百姓也是收了他们的引导。”

而这所谓引导,她估摸无非就是那几种,不难。

李管事在旁边依旧战战兢兢,给谢明允倒了杯茶后也不敢坐,只拘束的立在一边,没一会儿将手上那些票据递给谢明允过目。

谢明允似是无奈的叹口气道,“李管事,你从江南进京,兴许是还没摸清楚这京城的门道。”

他喝了口茶,掂量了下手中厚度,目光放得又深又远,缓缓道:“我们虽说能做好分内的事,但耐不住其他有背景的钱庄搞事,譬如此时云明钱庄,许是发现了我们口碑渐长的苗头,便想趁羽翼未丰时扼杀。”

他讲到“扼杀”二字,苏言心底一直隐隐的不对劲又冒了出来。

这番动作不小,但也着实不算大手笔,若真是敌意已经上升到了需要“扼杀”的地步,敌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这点看来也是不痛不痛。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李管家:“你说,当时百姓是如何散去的。”

李管事骤然被念到名字,一时有点支支吾吾,直到谢明允说了句“如实说即可”,她才断断续续地托出

“当时正巧巡防的官兵就在附近,见此处骚乱,便上前查看,再加上……加上……”她说到一半却还结巴了起来。

苏言:“有话直说。”

支支吾吾的听着费劲。

管事她这才讲了下去,顺带瞅了眼两人神色,“再加上公子与您的关系,官兵自然是护着我们,便拦下了作乱的百姓,不过,这个,自然……我后来也使了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