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钱庄的营生,谢家算不得其中翘楚,却的确在江南凭着百年口碑屹立不倒。

但到了京城,皇亲高官当道,谁人念你那江南谢氏的人情,故而谢家钱庄这一出,初始走起来必然步步维艰。

李管事想不通,但如今看来是公子另有打算。

她猜测道:“莫非……日后谢家在京城的发展,需要咱们钱庄奠基?”

除此之外,恐怕没什么理由让公子这般“舍近求远”了。

谢明允点点头:“正是。”

他抬眼望向门外广阔大街,目光也扫过某个偏僻小巷。

“银子乃是根本,我们若想扩大谢家在京城的影响,让其立足脚跟,需得有足够金银周转,而无论是丝绸还是珠宝,价格昂贵,虽利润大,却一时被垄断,恐怕真要应了那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倒不如钱庄。”

谢明允少有如此“多言”的时候,大多时他惜字如金,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一段话,能一个字言简意赅地道清楚的,就绝不说一句话。

独独在生意上,能畅所欲言,细细地将所思所想一一道来,哪怕对方只是自己的下属,但只要眼前的人能理解且他信任,似乎讲这些话也无不可。

李管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热。

固然,她为公子的这份信任而激动,心脏狂跳只余却想到了别的,比如谢家偌大家族怎会缺资金,恐怕是当家的不愿将现银运来京城供公子支配——毕竟谢明允乃男子,虽长期代管事务,在谢母心中,终究是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儿子。

她心里一热,拱手道:“小的明白,必为公子尽绵薄之力。”

谢明允见她嘴角紧抿,有一丝苦脸的苗头,心里疑惑了下,转而不甚在意的抛开了。

他固然善于揣摩旁人心思,却不会将其用在自己人身上,苏言是,眼前李管事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