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叹了口气,掀起一小阵微弱的气流,转瞬间又湮没

“我竟以为,你是更在意我的。”

空气瞬间凝固,呼吸都静得只剩浅浅一缕,窗外冷风吹过,似乎一寸寸拉锯着周遭沉默。

谢明允愣住了,心底仿佛有什么破土,钻开心脏的同时带着隐秘的喜悦,却·又搅出撕裂的疼痛——他以不爱解释的模样活惯了,小半辈子都在旁人的误解里沉默,以至于此时,尽管敏锐的心思几乎瞬间察觉到眼前人的失落,却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要解释什么呢。

信并非是他与皇太女联系的,他已经有数日不曾理会宫中来信,苏府里烧成灰烬的信,山庄里被炖一锅吃了的鸽子。

——但苏言会信吗,这凿凿铁证就摆在眼前,门外两护卫解释得清清楚楚,几乎没有反驳之处。

谢明允艰难开口:“我……”

苏言却抬手打断:“我都知道。”

所以,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苏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谢明允一眼。

只此一眼,错觉般的平静中却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明允慌了神,越是沉默越是让人不安,仿佛一切误会都如一层薄薄的纱,却似金蝉丝织就,看似一戳就破,实则韧力难断,他如何能了。

他想,自己与旁的女人有书信往来,是否引起苏言不悦了,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夫郎在外和其他女性来往密切。

不知怎么的,他心头空落落地,好似这一点让人无法接受一般——苏言的不悦和冷漠,是否只建立在自己是他夫郎这一点上,似乎和他是谁他为人怎样无甚关系,或许只是基于……

女人的天性——占有欲。

咽下喉中苦涩,谢明允目光随着眼前转过身的人的背影移动,一路扫过空荡的桌面,绕过黑檀桌几,最终还是直白地落到苏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