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那么多年,都是活在谢家上下的期许中,众人无不盼着他以男子之身主女子之事,却又不愿让他掌握实权。谢明允打理生意数年,这些不该有的期许和可笑的歧视,他见得多了。
所以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甚至隐瞒心思……是在害怕吗?
男子怀孕分娩都极其不易,更别说谢明允身体本就不太好,若是那哪一天当真怀上了,不知要遭多少罪吃多少苦头,他有此顾虑也不足为奇。
本来是妻夫二人共商量的事,但他瞒着自己。
苏言叹了口气。
至始至终,她在乎的,不过是谢明允的真心信任罢了。
窗外,东方既白。
苏言被这刺眼光亮攥住了似的,在暖暖春风中却几乎有些窒息。
……
至苏言从宫中回来的那一日起,府中几乎没有消停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成群结队的往苏府跑,但凡能拦的都给拦了,但有些官位较高在朝野有一席之地的,自然得以礼待之,为此,苏言和苏母少不了跟这几位大臣一阵寒暄。
不过那些送的礼就罢了,且不说苏府本就不当收礼,如今正是皇帝驾崩头七的时日,不宜办酒送礼等事。
自然,这话也是拦住其他官员的一大借口。
送走了又一位大臣,苏母摇了摇头,对一旁苏言道:“我看你这两日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些慌。”
苏言仍保持目送来客的站姿,动也没动:“……还好。”
苏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皇帝可不是好当的,算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不过啊……往后这麻烦可有的是,记住,万事稳妥为先,不可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