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边,将他翻过身来,探向他的脖颈。觉察这人还有脉搏,这才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人向林中拖去。
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血气浓重,又临近水源,怕要招来野兽。
待将那人靠在两棵竹子上之后,沈呈锦将外衫脱下来,缠在那人肩上,勉强能止点血。
沈呈锦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稍歇一会儿,掂了掂身上的衣服,发怔地看着青白色的裙裾,又伸出手,张开手掌,那双手如葱玉一般,柔弱无骨,素白纤纤,一看就是未沾过阳春之水的。哪像她以前的手,小麦的肤色,布满了茧子,这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她不死心地揪了一把头发,直扯得头皮生疼,才松开。
此刻才确信,这都不是假的。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没打雷没车祸啥的……
头脑又是一阵发昏,沈呈锦挣扎着站起来,返回溪边,捡了那黑衣人的腰刀,到溪水中冲洗净血迹。
死尸,她还是第一次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沈呈锦微抖着手割了他身上的部分衣衫,浸湿些许,又留下些许。
这里地带潮湿多林,她四下走着瞧着,倒是找到了不少止血用的沼泽疗伤草。
她正蹲下身,手握腰刀,割着那些草药,忽然听到远处似有动静,便下意识地躲到树后。
探头望去,来人皆持着刀,向这边走来。
“二哥!大哥都被人杀了,你为何要叫我离开”其中一人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