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锦将另一个瓷瓶拿到手中,打开来看,里面是粉末状的药物,这药是伤药,童朝曾经为她用过。
沈呈锦想出去为他找大夫,又想他似乎不愿被人知道,不敢轻举妄动。
她腿伤着,临睡之前备的有热水没有用,现在还温着,童朝那时经常为自己换药包扎,倒也留下了不少纱布,她不敢再迟疑,忙回到房中将东西尽数拿来。
沈呈锦脱下他的上衣,包起来丢到床下。
她重新点了烛火,入眼那片嶙峋的伤疤让她呆住。
伤口还在流血,却不似兵器所伤,皮肉外翻,倒像是什么动物的抓伤。
沈呈锦用布擦拭他伤口边缘,才发现他的身上竟无一完好之处。刀伤,剑伤,鞭伤,密密麻麻,有深有浅,即使已经愈合了,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当时的伤势之重,她的手忍不住颤抖,难以想象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沈呈锦细细包扎了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出了一身的汗。
她过去也曾为别人包扎过,却没有哪个如他这般伤重的。
找了件中衣为青湛穿上,将房间整理好,沈呈锦坐在塌脚歇息,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青湛会发热。他受着伤,若再发热感染,以古代的医学水平,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知他为何不想被人知道受伤之事,只能尽量将那些血衣以及房间里的血迹处理掉。
沈呈锦坐在榻脚,不时探探他的额头,始终不敢入睡。
天渐渐亮起,她困倦无比,强打起精神,欣慰的是,青湛一夜没有发热。
一阵敲门声响起,沈呈锦一个激灵,起身走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