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锦翻身上马,“大哥,对不住了,借你的马一用。”说着,扯了腰间的荷包丢到那人身上,里面的银子,还是她离开别院时偷拿霍云的。

那人本欲发怒,抬头却见马上女子一身黑衣,青丝散下,一双如星似水的双眸带着些许歉疚,一时间看痴了。

沈呈锦未待他回答便喝了一声,马儿急奔,御风而过,远远只见尘沙吹卷,青丝飞扬……

风吹衣袂,马鞭与缰绳上皆沾了鲜血,沈呈锦骑得极快,伤口比之方才更加疼痛,她伏在马上冷汗淋漓,鞭子抽下,马儿嘶鸣而过。

不知急走了多久,直到瞧见不远处的院落,一抹红影正朝这边走来,沈呈锦欣然一笑,身上脱力,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霍云一惊,飞身而来,却已来不及救她,眼见她直直地摔在地上。

他落地,赶忙抱起她,沈呈锦还强撑着最后一丝神志,掏出袖口的小瓷瓶,“解……药……”鲜血染红了整个瓶子,她偏头,彻底昏了过去。

霍云见她一身黑衣,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只觉有扑鼻的血腥味,他脸色阴沉,连忙抱着她进了别院。

沈呈锦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个一直看不清的白衣人终于有了样子,他一身素色衣衫,神情温和,笑着对檐下的少女说,他叫沐染。

春去秋来,他陪着她廊下听雨,陪着她雪中漫步,陪着她亭中静坐,好像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在的。

在她身染沉疴的岁月里,那个白衣的少年郎,不止一次保证过会医好她。后来,也真的医好了她,他给她带来了川罗,传说中的灵药。

沈呈锦昏沉中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疼,她睁开眼,阳光刺目。梦里的一切都渐渐消散,又好像已经镌刻入了脑海。恍惚看到黑衣之人正坐在自己身边,待彻底看清,她忍不住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