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冰冷肃杀无一丝情感,其实心底并非如此。他在担心霍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人已经成为下意识的保护对象。

他不会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会去计较这么做的后果,那样的心绪,复杂而又简单,因为太过纯粹,反而难以解释。

霍云昏迷了大约半个时辰便醒了,他捂着头站起身,觉得身体又轻又暖,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流散做千丝万缕,钻入四肢百骸,打通阻塞的经脉,愈合身体内的创伤。

青湛近前而立,默了许久,干巴巴开口:“如何?”

霍云一愣,看着他许久没回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这木头开口询问他的感受。

他从床上下来,轻松一笑,“还不错,再喝上几次药,应当能够痊愈。”

青湛没有再说话,退到沈呈锦身边,目光落向她被纱布包扎好的手腕。

霍云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继而戏谑挑眉,“怎么?心疼了?”

“嗯。”

青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他望向霍云,忽然将手放在左胸膛处。

“这疼。”他道。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太多的表情,只是那眼神格外的认真,波转着些许怜惜,澄澈深邃,再不是一汪死水。

沈呈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忍不住轻握上自己的手腕,弯弯嘴角没说话。

霍云顿住,低头呐呐:“原来不是块木头,还知道疼。”

世人皆道他冷酷薄凉,不过是渠门上位者弑神杀佛的兵器,其实他只是太纯粹,纯粹到鲜少能有人懂,他安静地做着每一件事,简单的分辨别人对他的好与坏,却从来不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