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中,霍谨打理花草,许是怕衣服弄脏,他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衫,手持木瓢,神情悠然地浇着花圃里的花朵,倒像是个普通的花农。
简列快步走近,胸口憋了一股气,近前忍着心中郁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霍谨将手中的木瓢置于旁边的石案上,又拿起上面的剪刀,弓腰修剪花枝,没有去看一旁跪着的简列,只是淡声开口:“起来吧,每次过来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青绿的枝叶被剪断落于泥土中,没等简列说话,霍谨再次开口:“花枝生的太突出,容易被风吹断,人嘛,易怒易折。”
简列起身,只觉得如鲠在喉,半天,他忍下心中的憋闷,道:“回门主,奴四不知从哪里带了一名女子进入渠门,这些日子一直不肯接珣阁派遣的任务,我亲自去寻他,却屡屡被霍阁主的人阻拦,难见其面,属下敢问门主,是否已将奴四调入琪阁?”
霍谨握住剪刀的手微顿,转而将剪刀放回原处,起身到边上的木盆处净手,向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把霍云和奴四叫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们。”
简列闻言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森寒笑意,只是他尚且低着头,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霍谨洗好了手,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吧。”
简列抱拳行礼:“是。”
……
这已经是服用川罗的第五日,除了简列几次不痛不痒的搅扰,一切顺利。
霍云服过最后一次药,从睡梦中醒过来,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盘腿而坐,明显能感觉到全身经脉已然尽数修复,那种平时总在折磨着他的入骨痛意消失不见,丹田处的内力顺势充沛全身,再不会因经脉闭塞而受阻。
他闭目运功,额头生出细密的汗,忽然捂住胸口,哇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的颜色不是很鲜,带着暗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