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跪坐在地上的人吓得发抖，他道：“带我进去，给你解药。”

那人见他换衣，自然明白了意图，连连点头，想要出声哀求，撞见青年夜色下冷冽的眉眼，一瞬间连眼泪都止住了，半点不敢作声，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抬地上的担架。

青湛将那身灰袍披到自己身上，用布斤围住口鼻，两手抓着担架，示意前面的灰袍人带路。

这一路，青湛从这灰袍人口中问出了些消息，进入灌木丛再往里走，是一处山谷，里面错落着七八个洞穴，关了将近六七百人，峡谷后方藏着落独的一个军队，具体不清楚人数，为首的是落独一名王爷。

而沐染的师傅，一开始假意与落独人合作，拖了不少日子，后来被识破，便被关在了后方。

如今制傀儡的人唤作闵先生，也正是步雨棠借给落独人，那个会养往生蛊和觅心蛊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闵先生一直没能制蛊成功，反倒因此死了不少人，落独人唯恐再拖下去会生出乱子，才又开始逼着沐染的师傅合作。

一路无虞地进入山谷，青湛跟着灰袍人停在一处山洞旁边，里面透着些光亮，隐约传来痛苦的嘶声。

青湛眉头微蹙，灰袍人压低声音说：“闵先生每天要用两个人试蛊，之前已经死了一个，里面还有一个，一会儿说不定还要进去抬。”

他弯着腰，神情看上去小心翼翼的，“侠士，我已经带你进来了，你看解药……”

他话音刚落，远远便见有人提着灯笼走近，赶忙噤声。

四个身着软甲的士兵围着一个青布衣的男子走近，灯笼映照下，那青布衣的男子身形格外瘦削，脸上带着半张面具，并不显诡秘，反而添几分清肃萧索之感。

青湛微退一步，让出洞口，等人走近时，男子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恰好撞入眼帘，他一时竟怔愣住。

那半面侧颜，像极了沈呈锦，只是多了些男子的俊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