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抹了把眼上沾着的雨水,眯着眼一瞧,那豪华的轿子在谢琰的边上停了,边上一个微显了阴柔的侍人十分恭敬的撑了把精致的伞过来,掀起了轿帘。

内里的女子生得娇小纤弱,眼梢微微下垂,带了股美人弱不禁风的娇柔之态,仪态万千的从轿中行了出来。

甫一出来,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钟府前直立的男子身上。

雨滴虽然又细又小,可久了依然将他的衣衫湿透,发上的雨水汇成一注注的,缓缓自鬓边经过脸颊,最后从白皙的下巴上滑落。

谢琰麻木的站着,一把带着竹纹的伞遮在了上空,头上淋沥的雨滴被挡在了外间,不必回头,他也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他的妻子,宝鸢公主娇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驸马,先随我回府换件衣衫吧,这样下去,你要生病的。”

谢琰不语,一双沾了水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面前紧闭的门扉。

宝鸢公主眼中含了薄薄的泪光,看着眼前固执的夫君,嘴角泛起几分苦涩来。

就在几日前,他们还是和美的夫妻,她的夫君是儒雅飘逸的探花郎,他待人待事总是淡淡的,虽然对她也是如此,可他怜她护她,她都懂的。

这一切,便是从收到那一封信开始不同的。

彼时,她帮着谢琰瞒着钟家,让梁三公子安排她去了宜州。天真的公主陷在才子佳人的佳话中,为夫君这个妹妹难过着,期盼着,可是钟瑜走的当天,她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