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她并不太喜欢做饭。她很乐意慢悠悠地用一个下午揉面发酵就为了几个小面包,其实楼下面包店的法棍就已经是麦香浓郁且又大又便宜;但如果你想叫她去煎个太阳蛋或是煮个面条,她就会哼哼唧唧的。
她很宅,老实说不太爱出门。提姆也很宅,提姆的房间乱得跟垃圾岗似的。但她喜欢收纳,她说收拾的时候可以放空自我,什么别的也不用想,其实是很治愈的。
有时他在公寓里抽根烟——明明都已经是走到阳台上了,都还要被欧萝拉用一种“我不说但是我就默默看着你”的诡异目光盯着,他觉得这小姑娘肯定是小学的时候被老师拿了几个黑乎乎的肺部模型到课堂上给吓坏了,成天想着会不会患肺癌。
但她又不说,老是神经质一般把她的光芒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扔——这么夸张,搞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死了,生命垂危了。真是哭笑不得。
他突然觉得这该是他退休后才会有的生活吧?
那这样也不错。
别傻了,刚有这个想法,杰森就自己被自己逗乐了。他这样的人,哪可能有退休的时候呢?能活着就是感谢上帝了。
而且你明明就自己清楚,你放不下的。
拿不起,放不下。
这就是一个短期的放飞自我。不过是带小孩出来玩,你自己倒是乐不思蜀了?
老实说,他们其实相处的时间并不久远,在索科威亚之前,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是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能在初见或是重逢的一瞬间熟稔地仿佛已有一辈子的陪伴,见了面,就再也离不开彼此了,于是再没有什么值得隐瞒,一切都是如此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