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一说,叶淮允再呼吸起来,果真觉得舒服了不少。

两人的左手边很明显有一条幽暗的通道,星光照不进井底,视野里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

随着他们不断往里走,叶淮允愈渐觉得阴凉。夜行衣本就单薄,寒意便如贴着皮肤般渗入骨缝,唯有被褚廷筠握着的那截手腕,还余着清晰的触感。本是微凉的体温,也在这阴恻环境中生出了些稀薄的暖意。

两人不敢有半点分神,到后来也不知究竟转过了几个弯,眼前才仿若有些许光亮,而他们在地面上听到的人声也逐渐变得明显起来。

叶淮允越发屏气凝神,但他听了半天也没听懂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只能依稀判断出绝不是中原汉话。

褚廷筠对他低语道:“是西南地境上的一种方言。”

叶淮允微惊,“你能听得懂?”

“并不能。”褚廷筠摇头,“但靠口音大致判断出来自西南。”

叶淮允道:“跟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褚廷筠有随身带迷烟的习惯叶淮允是知晓的,美其名曰:兵不厌诈。这晌也是一样,褚廷筠贴心捂住身旁人的口鼻,用火折子点燃迷烟,瞬间就放倒了在暗道交谈里的几个男人。

又过一个拐角,两人这才发现刚刚看到的光亮并非火光,而是暗道尽头林林总总堆散着成块玉石散出明净的幽光。这些玉石大多尚未雕琢,被迷倒的几个异乡人手旁还有几把篆刀。

叶淮允信手捡起一块看了看,“水吟玉?”

褚廷筠嗤道:“这算什么水吟玉,无非就是块材质好点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