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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琅站起身,时熙会意的将书房的门打开,她看着站在门外摇摇欲倒的蒋文渊,神情难过道:“你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今天早晨,我足足多吃了两碗饭!”

蒋文渊:“……”

事情的起因,难道不是你公然带着小三回家吗?

他有种再度被侮辱了的感觉,只是势不如人,只得咬紧牙根,忍耐下去:“是,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错了,湘南,求求你,原谅我吧。”

燕琅目光冷漠的端详着他,却没有说话,蒋文渊的心脏都提起来了,正准备再说几句软化求饶,却听她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是,”蒋文渊以为她是准备松口了,忙道:“我错了,湘南你相信我,我会改的!”

“去,到我爸照片底下去跪着,”燕琅一指挂在客厅里边的陆父照片,道:“咱们俩当初结婚,是我爸撮合的,现在你做出这种事来,不仅仅是伤害我们的夫妻情分,也是伤了我爸的心。”

“……”蒋文渊深吸口气,忍辱负重道:“好。”

说完,他也不推辞,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在陆父的照片前跪下了。

蒋文渊这个人渣,对不起原配发妻,也对不住提携他、看中他的岳父,叫他去跪着,也算是给陆父出口恶气了。

燕琅下了楼,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毫不客气道:“蒋文渊,你是打算再过下去,还是一拍两散?”

“当然是继续过下去了。”蒋文渊神情温柔,忙道:“湘南,我已经知错了,求你不要把我推开。”

“行吧,但愿这是你的真心话。”

燕琅轻蔑一笑,道:“你回来可以,只是有些事,咱们都说清楚了,陆家有陆家的规矩,可不能容你胡作非为!”

蒋文渊听得心下一凛,便听她继续道:“从今天起,你每天在我爸照片前跪五个小时,我会叫人给你计时的,少一秒钟都不行。还有,主卧你就别住了,先搬到储藏室去吧,至于其余你应该做的工作,我不希望看到你偷懒,明白吗?”

跪四个小时……

搬到储藏室住……

还他妈的有工作……

资本主义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蒋文渊心里,脸上笑嘻嘻:“好的,我明白了,湘南,你尽管放心吧。”

燕琅趾高气扬道:“这还差不多。”

时熙站在一边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以退为进道:“陆总,我就说陆先生还是很懂事的,现在你们两夫妻都和好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燕琅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嬉笑道:“在我这儿不好吗?”

时熙不好意思道:“是不是太叨扰了?”

燕琅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你只管住就是了”

“……”蒋文渊在心里骂:狗男女!

心里边儿骂归骂,该做的事情他可没忘,看陆湘南似乎心情很好,便试探着商量道:“湘南,我有件事想求你,我妈住院了,医生说她肚子里有肿瘤,需要开刀手术,手术费……”

“我说你怎么会向我低头,原来是为了钱?”

燕琅面露嘲讽:“蒋文渊,你也真是有意思。”

蒋文渊这会儿还跪在陆父的照片前边儿,闻言难堪异常,只是为了蒋母,却也不跟她争辩,只哀求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湘南,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只是务必要帮帮我妈,好吗?”

燕琅饶有兴味的看了他一会儿,倒也没为难,打个电话给秘书,吩咐去处理这件事,蒋文渊明显的松了口气,却见她挽着时熙的手,施施然上了楼。

他微微低下头,掩住了眼底几欲杀人的凶狠目光,牙根紧咬,叫自己暂且忍耐下去。

蒋文渊住进了陆家的储藏室,虽然也算是宽敞,但相较于采光好,通风顺畅的主卧,无疑是天壤之别。

储藏室是不见光的,屋子里昏暗异常,蒋文渊强忍着不适睡了一宿,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赵阿姨叫醒了。

“姑爷,”她说:“你该给小姐准备早餐了。”

蒋文渊在家的时候从来没做过家务,结婚之后也被陆湘南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哪来会懂这些,摇摇晃晃的走进厨房,看见满屋子厨具都觉得头大。

赵阿姨看他这模样,脸色就冷淡下去:“姑爷,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会做,男人不会做饭,传出去会叫人笑掉牙的。”

蒋文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我会努力的。”

他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小时后,时熙也过去了,偌大的厨房似乎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从肉丝米粥到清口小菜,无一不是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时熙甚至把蒸锅找出来,挽起袖子做了一锅小笼包出来。

早餐的时间到了,燕琅看一眼蒋文渊面前黑的发亮的鸡蛋,眉毛立马就皱起来了,时熙将自己蒸出来的小笼包送过去,温柔道:“陆总,您还是吃我做的吧,陆先生煎的鸡蛋……”

他忍不住笑了:“我怕您吃了会中毒。”

其余人也笑了,只有蒋文渊笑不出来。

餐桌上陆湘南做了主位,时熙在她身边陪着,他端着盘子坐在下首,满身的局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仆人。

一种难以言表的屈辱感从脊背上慢慢的爬了上去,他勉强扯动一下嘴角,算是露出了一个笑。

“蒋文渊,你做的饭还是你自己吃吧,我真怀疑你其实是想毒死我。”

燕琅拿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送进嘴里,鲜美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绽放开,她咽下去,吩咐说:“除了他自己做的东西,不许给他东西吃,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厨艺差,还是有意糊弄我!”

蒋文渊慢慢把自己煎的鸡蛋和烤糊了的面包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己都觉得有些反胃。

燕琅上班去了,时熙挽着她的手,志得意满的坐上了那辆兰博基尼,赵阿姨则尽职尽责的去提醒蒋文渊——他去下跪的时间到了。

蒋文渊跪在陆父的相片前,想的是陆湘南个苟日的什么时候死,忽然接到蒋父打来的电话,说陆湘南的助理送了钱去,叫儿子安心,他这才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挂电话之前,蒋父小心翼翼的问:“湘南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