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
“我想不通,闻香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向着她?”他叩响桌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他的世界,死亡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在秩序混乱的末日,人的生命还不如一斤米面重,但是在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对努力活着、努力融入社会的初阳来说不是这样的——
“生命是很贵重的东西,哪怕季知时并不是一个好人。世界有世界的规则,单纯的丛林法则、同态复仇是不行的,你或者我,都不能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所以我不能看见了你在那,却当做没看见,就像你不能眼睁睁看着闻香做错事,而置若罔闻,甚至与她共犯。”
他语气并不重,闲聊似的。
“你明白吗?初阳。”秦郁像是一位父兄,他身材那样高大,面容棱角分明,他与闻香不同,“从季知时到谢河,下一个会是谁?”
“是许茹轻,还是李老师,或者是我?”
“这是和你一样的人,你明白吗?”
他看着初阳,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和挂钟走秒相合。
1、2、3……10。
初阳看着他,终于道:“我……我不想他们死,季知时也是,谢河也是……”
“但我拦不住闻香。”他皱起眉,求救似的看了秦郁一眼,“我拦不住她。”
秦郁突然想起来,初阳总是在看他,每一眼每一眼,是不是都在向他求救。
也许他也曾经这样看过许多人,但他们都没有为他驻足。
然后他为初阳后面的话皱起了眉——
“她把我,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