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做针线活的何嬷嬷抬头看了看她, 无奈的放下手中活计,去小隔间取出烧得滚烫滚烫的茶水, 倒了杯递给她:“主子小心烫。主子今日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嬷嬷给您出出主意?”
榕英捧着热乎乎的茶杯, 脸蛋往围脖雪白的软毛中藏了藏,垂着眼睛闷闷不乐的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冬天了。”
何嬷嬷点点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是啊, 今年这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厚些, 嬷嬷还记得主子年幼时最喜欢跑出去雪地里玩耍,脸蛋和小手冻得通红, 被福晋罚了都不肯改。”
“额娘……”榕英神情又是一萎,喃喃道,“也不知道这么久家里怎么样了,还有额娘,小妹和弟弟们。”
“主子。”何嬷嬷感叹般的唤了一声也便没了下文, 嫁入皇家进了这个深宫也便是这个样子了,家再想也是不能随意回的。
这个道理榕英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似乎格外令人感到忧愁,有些沉浸在其中出不来的感觉,大概也是闲下来了想得也多了,文人的伤春悲秋罢了,榕英想了想差点把自己逗乐了。
“嬷嬷。”她懒洋洋的瘫软在榻上晃晃脚尖,惆怅道,“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额娘啊?”
何嬷嬷忍俊不禁道:“主子就是为这个唉声叹气的?”
被直接挑明出来榕英也觉得自己有点不矜持了,干咳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不但林氏生了,连比我后成婚的三弟妹都生了,我能不急吗!”
她委屈巴巴的扁扁嘴,狐疑道:“我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
何嬷嬷赶忙拦下她的话头,宽慰道:“主子还这么年轻,更何况您和太子爷成婚也才一年多,哪儿就急成这样了,太医时时来请平安脉,自然是没问题的。”
“是吗?”榕英仍旧不大放心,想了想莫非是太子不行?可人家儿子都好几个了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