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买的房子是二手的,总共七八楼,这几嗓子叫的,全楼的灯都亮了,有老太太的大嗓门叫得极其敞亮:“谁啊?大晚上的嚎丧呢?”

沈眠“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大伯母平常在村里泼辣异常,被人这样怼了也没回口哦,看样子是吓坏了。也不知道肥团对她俩做了什么,能把两个人吓成这样。

浴室门突然打开,宴泽安围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

沈眠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关了平板,回头去看他。宴泽安胸膛上的水珠顺着人鱼线滑下来,滑进浴巾遮住的轮廓里,刚洗完澡的男人,脑袋还是湿漉漉的。

宴泽安走到床边坐下,沈眠爬起来,起身拿了吹风和毛巾要给他擦头发。

“你们鬼现在生活水平还挺高哦,都可以洗澡了。”沈眠把毛巾铺在宴泽安头上:“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吧,不擦头发的话你会不会着凉呀?”

宴泽安身体一僵,他早就不是活人,现在的身体也是用阴气凝聚而成,根本不存在着凉之类的说法,就连洗澡、睡觉之类也只是因为以人形存在着而试着融入人类生活才干的事情,擦不擦头发其实对他的灵体没有任何影响,大家认为他强大到可以抵抗所有,哪怕是生前,也从来不会有人关心他到底会不会生病。

但是小伴侣如此热情地想要给他擦头发,这种事情在普通夫妻之间似乎也习以为常。

宴泽安微微垂下眼睑,低着头任由沈眠拿着毛巾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

“会着凉的。”

沈眠动作一顿:“什么?”

宴泽安抬头看他一眼:“会着凉的。”

沈眠这才反应过来宴泽安是在回复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

宴泽安回答完这一句又低下头,一副乖巧等着沈眠服务的模样。他半个侧脸从湿漉漉的卷发里露出来,脸颊边还沾了几滴小水珠,正缓缓蜿蜒而下,顺着下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