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他端着盘子到锅前,撸起衣袖收拾碗筷。
两个人的碗筷,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水流哗啦啦的流下来,他低头仔细洗碗,突然的,腰间缠上来两条手臂。
没有一点点空隙,苏酒贴着他,头靠着他的背,手圈住他的腰,就这样站着,一言不发。
他关了手龙头,在抹布上擦了擦手,“怎么了?”
苏酒腾出一只手,把那个红绳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只龇牙咧嘴的小怪物冲着他直晃悠。
“你看,”她声音闷闷的,“我也有一只穷奇。”
这只小怪物是他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他那天在车上捡到,帮她重新系在了脚踝上。
“你傻不傻,”苏酒眼眶都要红了,“纹在身上不疼吗?”
“不疼,”他转过身,搂着她入怀,“你忘了,怪物没有疼痛感。”
低头在她鬓发上轻轻印上一吻。
苏酒破涕为笑,“你眼光怎么这么差。”
“差?”他问道,抬起苏酒的下巴,视线逡巡一圈,“我觉得很好。”
苏酒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今朝,我们好像是同类,互相取暖。”
就像两只无路可走的怪物,他不善言辞,却能明辨是非,她困兽犹斗,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漫无边际的流浪,是他的明火,一步步为她指引,再到相遇。
他喉咙间轻笑,似乎是很喜欢这个比喻。
想他年少时求学步履维艰,纵使他独来独往,也抵不过身边同学的异议,loki不该待在人类世界共同生活,应当滚回他的沼泽。
他在那时何尝不是困在格子里的斗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