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杀虫犯真的还会回来吗?”阿里木站在迪卡后面,一边时刻防备着,一边小声嘀咕。

“杀了那么多虫,回来死定了。”

“他在外面也活不了。”郁涉淡淡道,“你忘了外面的环境又多恶劣了?这两天要到寒潮频发的季节,他在外面如果没有虫接应的话,活不过三天。哦不对。”

穿着白大褂,手里举着一管注射针剂的俊美雄虫看了眼窗外暴风雪间歇的短暂安宁,目光又落到墙上的钟表上,唇角一勾,“他身上还有伤,用不了三天,他或者他的尸体,一定会出现。”

他明白秦斯的意思,甚至比佐伊,比任何虫都要理解。他们才是一类虫。

秦斯说话有顾忌,往往懒得言明,但他自己清楚。既然之前四只虫死的那么有仪式感,那么最后的迪卡,也一定逃不出去。

迪卡说他第一次看到卢比杀虫是侥幸跟踪没被发现的结果,但真的是一开始没发现么?

每一个连环杀手都是半个心理学家。

熟悉又陌生的虫被迫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迎接死亡,这样的场景,一定经常出现在迪卡之后的梦境里吧。谁知道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究竟是什么呢?

这些他当然不会说出来,诸多心思都化为了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不过虽然他话说的轻松,阿里木的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隐隐约约知道他们现在是在用“迪卡还没死”这件事来引诱卢比回来继续执行任务。但他们怎么能够肯定卢比一定会回来呢?就算是冻死在外面,也比被严苛的法律判处之后执行死刑要好得多啊,卢比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之前也不会跳窗逃走……

这只小雌虫最近经历了大喜大悲,先是撞见了第一个受害者,被吓的魂飞天外,又因祸得福被秦斯看上了做个跑腿的,然而本能的还是对这种事情存在一定的抵触心理,潜意识里还觉得只要自己不刨根问底,真相就不会向着那种危险而可怖的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