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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是蛮好奇的,假如说我当时没有带你走,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杀掉你?”穆溪摸着下巴,半是自言自语,半对着匍匐在跟前的中年雄虫说。
几年的疯癫生活让不过中年的穆春来原本肥胖的身躯变得骨瘦如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一样,浑身的皮都耷拉下来,活像只垂暮之年的老年虫。
阳光与阴影的分割线在地上爬过,青年一般沐浴在光明中,一般掩盖在阴影里。
“……”地上的雄虫蠕动着嘴唇,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尖叫和喘息变得沙哑干枯,有气无力,“咳…别…咳咳咳!别杀我。”
“哟,醒啦?”穆溪惊奇地蹲下来,正对着他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啧啧称奇。
“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不想死啊。”穆溪用大拇指跟食指摩挲着下巴,吊儿郎当道。
这些年他把穆春来一只虫丢在这里,暗地里派了虫监视,相当于软禁了他。
一直到秦斯搬进来,他才收了这条监视线路。但几年来逃跑失败的经历已经彻底打击了穆春来仅存的一点对自由的渴望。
更何况相比他清醒的时刻,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浑浑噩噩,沉浸在那一天的恐怖景象中,循环往复,无处求生。
要不是穆溪留下来的虫时不时会送上几针营养剂,供他清醒的时候给自己注射,这么多年估计他早就饿死在这里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肯定不好受,穆溪骨头里泛起久违的快感,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