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和贾敬头一回见他哭得这样伤心,一时之间,都手足无措。
唯有贾政梗着脖子,反驳道:“那是我的笔洗,谁让你拿我的东西的?”
一旁早有机灵的下人去请许氏来了。
说来也是巧了,今日史氏正好无事,便带了好茶来找许氏说话。
自从贾赦在宁国府读书之后,史氏便时常来和许氏亲近,为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一听说贾赦在学里哭了起来,史氏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史氏直接就站了起来,着急地问。
那来禀报的小厮也是个伶俐的,三言两语就把抒情的经过给描述了一遍。
当然了,贾政心里的想法,小厮是不知道的。他说的,都是他自己看到的。
总结起来就是:赦哥儿歇晌的时候拿出了一个笔洗请厉先生一起品鉴,政哥儿突然冲过来,一把夺了笔洗,就摔碎了。
“笔洗?”
史氏心里更难受了。
赦儿多喜欢呐,为了得到它,这些天每天回去了,还背书背到极晚。
她见儿子这样努力,硬是凑到孙氏面前伏低做小好几天,才凑着一个孙氏高兴的档口,替贾赦讨来了。
昨天晚上,贾赦得到了笔芯之后,抚摸了好长时间。要不是怕晚上自己睡觉不老实摔了,准会抱着睡。
如今,才到手不到一天就摔碎了,赦儿得多伤心?
眼看史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许氏忙道:“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史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得了这话之后,史氏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书斋。
因着她们两个年纪都不算轻了,厉先生更是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因此,彼此之间也不必太过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