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寒问眼见着程茵和周海逸话别,而后乘轿离开,抬眼望了这两天从未放晴的天色,郑寒问思忖片刻吩咐严路道:“取纸笔来。”

程茵回府后不久便收了一封信,信口用蜡封住,程茵见信封上“程茵亲启”几个字一眼认出那是郑寒问的笔迹。

稍作迟疑,程茵将信随手丢在一旁,便吩咐人将新得的字帖给江依秋送去,心想着她尚在病中,得了这个定然心情愉悦,病也能好得快些。

若是江依秋能与周海逸喜结良缘她自然高兴,好歹周海逸前途似锦人又踏实稳重。

江依秋前世的夫君为人她不甚清楚,隐约觉着江依秋过得并不快乐。

院中素莲正安排人栽种丁香,前几日伐下的桃树早就不见了踪影。

燕子压低从眼前飞过,程茵抬眼看了天色,恐怕又有大雨将至。

西郊文远亭,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亭子四处漏风,吹的郑寒问衣袂翻飞。

严路被大风吹得迷了眼睛:“世子,等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程茵小姐恐怕是不能来了。”

郑寒问目光呆滞,遥望城门方向问道:“信你确定送到了?”

“是,我亲眼见着鸣鹤茶楼的小二将信交给了程府门房小厮,想来小厮不敢不交给他家小姐。”

郑寒问亲写了信,约程茵在此见面,唯恐旁人见严路上门多有流言对程茵不利,则让严路安排了鸣鹤茶楼的小二送过去,这会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程茵身影。

郑寒问抬眼盯了天色,心想或许真如严路所言,天色不好她不敢出门,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离开万一一会儿真下起雨来,程茵来此岂不是扑了个空?

想到此,郑寒问定定心神,负手而立,只盼着程茵。

没多久,雷声响动,天空像是撕开了个口子,大雨倾泄而下,郊外地皮无砖,雨水落地滴出一个又一个的泥坑。

狂风卷着雨水肆虐,每年雨季一至,总少不了这种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