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皱了皱眉,把她的手环到自己身后,长臂伸到桌上抽了张纸,轻轻擦拭在她的眼尾,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点疼:“什么时候睡不着?”

一天两天睡不着何至于把胃黏膜损伤成这样,药也肯定是吃过没什么用处才喝酒的,迟意语气有点急,表情不由地严肃了点。

她曾听父亲说过母亲在怀上自己的时候也有段时间失眠,焦虑难安,如果闻染清也这样严重,她想着把人带去看看母亲当年看过的中医。

闻染清看见她清秀的眉头这样隆起,咬了咬唇,腿部用了些力气试探着凑近。

迟意简单回忆了一下迟钟提到的中医的名姓,想问问闻染清具体的情况,还没开口就感觉一只同样温暖的手覆在她的锁骨上,柔软轻轻压近。

除了醉酒时分,闻染清从来没有主动过。迟意心里好笑,手臂使了些力就轻而易举地让她落回腿面,安分地不敢再动弹。

闻染清眼睛是湿润的,原本的唇色也是红润的,想亲亲她眉心的小心思被发现,颊侧再次贴了回去,声音细软,撒娇一样勾人:“小意”

显然,闻染清好像对这个问题有点回避,迟意叹了口气,刚收起问询的心思,就听见女人闷在肩头:“有些时候睡不着,喝一点点睡着就会容易些,我也吃一些药品的。”

她细软的手指在迟意锁骨上虚虚地画圈,娇声软语起来:“如果有小意陪我就不会睡不着了。”

闻染清常失眠,整晚地睡不着觉,有迟意在身边就会安心些,不用喝酒或者吃药。她从前也不太敢回家,她知道迟意不属于自己,每贪恋一分,再独自入睡时就更难一分。

但她总有忍不住的时候,仅仅住在迟意隔壁卧室,半夜里回家迟意没醒来就走,然后陷入无力的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