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撑起她,使得她的身与心都松快一些。
但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病床上看起来体力不支就快昏睡过去的栗秦竟然磕磕绊绊地也叫出了王语非的名字。
栗玦转头与王语非对视一眼,看来那次将人带去老宅后,栗秦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对女儿“惊世骇俗”的恋情听之任之,他调查过王语非,而且一定是全角度全方位地细抠过一遍她的来历。
此时,栗秦的唇瓣还在痛苦地蠕动着,可惜他的声音无情地被空气分子阻隔,无法传达到两人耳内。
栗玦紧抿薄唇,抓起身旁人的手腕转身欲走:“不必理会他,反正就他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能再做什么妖了。”
然而王语非脚下跟打了钢钉似的,稳稳地立在原地,当她有所坚持时,栗玦这点柔柔弱弱的小力道根本构不成威胁。
她投以质疑的目光,她回以温和的安抚。
王语非当然明白栗玦是想照顾她的心情,但如果她连一只日薄西山垂垂老矣的老虎阿公都怕了的话,何谈庇护面前这只虎大少披荆斩棘登上兽王之位。
她迎步上前,俯下身体,栗秦的嘴唇挨着她很近很近。
她嗅到的气息并不好闻,那是临近死亡的腐朽么?
她听到栗秦万分艰难地、近乎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如果你行那就,证明给我看”
再抬头时,病房那雪白的天花板上正方形的吸顶灯让人炫目。
王语非合上双目,却挥不去灯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