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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牌子,苏瑛玉走上前接过来,发现原本写在牌子后面的电话号码被抠掉了一半。

苏瑛玉怕盛芸明走丢,提前做好了写着家庭地址和他们一家三口电话的牌子。

盛芸明糊涂时什么都听不进去,清醒时又全然不承认自己有病,嫌这牌子丢人不肯带,每次都要苏瑛玉费尽口舌才肯勉强挂在脖子上,而后不过一段时间就想尽办法藏起来或是抹掉上面的字迹。

苏瑛玉客客气气的和邻居道谢,背着盛芸明小声和人解释她的病情,盛芸明见没人理她,目光转了一圈看向了郑可心。

“你看看把我们可心冻的,都跟你说过多少遍给孩子买件雨衣买件雨衣,你就是不听,这生病了可咋办啊,哪有你这么当妈的。”

盛芸明犯病时不是哭就是骂,声音尖锐,嘴很脏,出口的话没一句能入耳,然而她清醒时开口,嗓音却是好听的,带着一点老人们特有的绵长尾音,小时候郑可心闹着要听故事,最喜欢让盛芸明讲。

可是如今,郑可心听到什么都只觉得恶心,她冷冷的想:“又哪有你这么当妈的。”

郑可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家门口的闹剧,忽然想到了萧绪和她说的:“我爸饿了,要吃饭。”

她看着她妈客客气气的道谢,想到烧了人家房子后,替儿子道歉的宋奶奶。

骆驼被压死前都在想些什么,难道这一辈子积攒的愤恨,到头来,就是平静的想起别人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