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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很正常。”萧绪看她一眼,“那时候你刚一丁点大,话都说不利落呢。”

当年那些说不出口的,打算深埋一辈子的故事,如今都能当做闲话家常,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

三个人吃完在外面等车,萧绪不着急回家,打算去给爸爸和奶奶扫墓,郑可心扭头问她“你之前从不管他叫爸爸的,现在是原谅他了吗?”

萧绪呼了口气,“一个称谓而已,叫着方便点罢了——你呢。”

郑可心看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

“依旧厌恶、依旧恨。”她说,“如果没有她,我家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可能会更美满,更幸福。可是也知道,她是个老人,是个病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没有她,也就没有我妈妈和我了吧,之前想不明白,现在也想不明白。”

许念念轻轻握着她的手。

郑可心:“只是——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罪,人想杀人,和人会杀人,是两回事。”

萧绪看着面前车来车往,有点出神,片刻后说:“我爷爷重男轻女,当初查出我是女孩,说是我坏了祖上的风水,逼着我妈打胎,我奶奶人微言轻,说不上话,是我爸拼死保住我的——感激是真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好在,无论是浓重的爱还是彻骨的恨,她们已经有了能力去消化。

又一年过去,中秋节乔源接了个单子,甲方那边送来了两箱月饼三箱螃蟹,乔源知道后,果断把收货地址写成了许念念工作室,而后中午带着宁致过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