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和许念念的小小出租屋,早起背书,晚归放学,偶尔在繁重密集的课业考试中忙里偷闲,讨论着周末要吃些什么,夜宵从银耳羹变成西米露,应郑可心肚里的馋虫要求,又加了一道双皮奶,若是浇对了花呢,还有红豆小圆子喝。
想来撒娇耍赖大概不是什么复杂技能,郑可心无师自通,又勤奋好学,迅速掌握了从无理取闹到变成人形挂件的标准路数,轻而易举哄着许念念荒废了自己的卧室。
不知道是每晚例行一份的糖水养人,还是抱着许念念睡觉让人安心,郑可心成筐的卷子做下去,人的气色反倒越来越好,整个人大写的面色红润有光泽。
相比之下,本该横着走的宁致就很凄惨了。
乔源大概是属鱼的,特异功能是撂爪就忘,过个年把二三轮复习内容就着烟花送上了天,就记得听过响儿了。
宁致讲一次卷子折一次寿,做完作业还得“备课”,每天绞尽脑汁的算计究竟怎么把那些浅显的知识点灌进乔源脑子,草长莺飞的好日子里,人都被折磨的消瘦了,看谁都想打一架,整张脸写着别惹我。
她一天百十来口气的叹着,瞅安冀羡慕、瞅乔源碍眼、瞅郑可心迷惑——她感觉郑可心仿佛吸走了她的精气神,活泼过了头,这人往常是个热衷睡觉的闷葫芦,高考当前却热闹起来,话多了、爱笑了、甚至初步学会了小女生结伴上厕所,冷不防甩人一脸水打打闹闹那一套。
当然,仅限于许念念。
这人当她同桌时,就是个屁股生根的蘑菇,现在倒是学会了满楼道乱窜,不是陪许念念抱作业,就是陪许念念上厕所,甚至养成了英语课前帮许念念接水的习惯,就为了给许念念空出五分钟背作文,以防大王抽查罚站。
宁致心里颇有些女大不由娘的滋味。
不仅如此,宁致还发现这俩人一样的东西也太多了!水杯是一样的、笔盒是一样的、雨伞是一样的、小红绳是一样的、还有袜子,郑可心什么时候会穿碎花袜子?
这就离谱。
宁致可学不来旁敲侧击,她有什么问什么,可惜郑可心的脑子一半考试一半许念念,没听出半分醋意,心说不就是袜子,有什么稀罕的,立刻给宁致和安冀一人买了一双,一双杰尼龟的一双妙蛙种子的,宁致非说人家是蒜头王八,死都不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