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巴普洛夫的狗。斯金纳的箱子。
是希望出生入死的时候,能有一个搭档一起面对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贪恋噩梦惊醒的时候,身边有个温暖的被窝,拯救陷于冰冷阴暗沼泽的我?
又是什么时候,不再流连于各式各样的酒吧,狩猎年轻漂亮的女孩,醒来时却是加倍的自我厌恶和怀疑?
又或者只是习惯。不用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绝望哀伤等等极端情绪折磨的大脑,独自一人坐在小屋里,呆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而屋内漆黑一片。
前路未卜,生死难知。
刁书真无声地弯起嘴角,闭上眼睛,思绪潮起潮落。春夜极静,豆大的雨敲在窗棂上,晕开一朵朵水花,水滴沿着雾气朦胧的窗面蜿蜒流下。
人在下雨天的时候神经比较放松,按照心理学的说法是下雨天的时候野兽不会出没,能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让原始人围在篝火旁边睡觉。
假寐之中,眼前有流离的光斑闪过。
恍然间,沙发一沉,熟悉的冷香幽幽袭来。
茶几上多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喝点热的。”宋玉诚拿走了刁书真喝了半杯的凉水。
“谢谢。”刁书真眯起眼睛笑了。她斜靠在沙发背上,睡衣扣子散乱。她伸腿勾起被子,雪白的脚踝露在外面,很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