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银币,按照之前定下的钱法,那就是一枚等于三十文钱,甚至可以铸造一分银币,用少量白银加入不值钱的其他金属铸币,倒是可以缓解铜料不足的难题。
“朝廷定下了钱法,自然就要想方设法维持,不能擅改,否则误国误民。”
魏广德开口说道,“如果白银流入太多,那就铸造更多的小额银币,怎么说也要保住钱法。
甚至,可以以白银为锚定物,发行纸钞。”
听到魏广德说纸钞,张居正眉头就是一皱。
魏广德见到马上笑道:“我说的纸钞可不是宫里印制的宝钞,发行纸钞,别人拿着九百六十文纸钞,官府就得给人兑一两银子,朝廷按照锚定物发放纸钞,不多也不能少。
自然,这纸钞还得允许用以抵税赋,和铜钱无异才行。”
“也是,这本就是纸钞之初的定制,只不过后来变味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多虑了。”
张居正点头,看来他多虑了。
就算银多钱少,变通的法子也还是多。
“也不算什么,叔大兄难道没发现倭国其实铜料也蛮多的,回头我让锦衣卫整理一份倭国矿产的文书送到你那里。”
魏广德笑道。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这会儿也回到内阁。
“去请张阁老和申阁老过来。”
张居正走进内阁,进门就对门口的人吩咐道。
“是。”
那人答应一声,马上就往里走。
等他们走进值房,不多时张四维和申时行也都过来了。
“陛下和太后已经定下处置之策,此时抓小放大,宫里会申敕武清伯,但对参与此事的伯府下人严惩。”
张居正开口就把宫里定下里的对策说了出来。
而张四维和申时行的脸上都没什么变化,显然他们都早就想到会如此。
处置武清伯真是小事儿,但李太后的脸面也掉地上了,那才是大事儿。
“兵部和刑部那边,善贷去打个招呼,户部那边我也会催促,尽快把剩余的布料和棉花凑齐。
军服之事耽搁不得,诸公如果有商人,也可以联络一二。
此次耽搁了俩月,后面三个月要完成三十余万套军服也不容易。”
张居正继续说道。
申时行脸上没什么变化,他家里倒是也有经商的,他舅家就是,只可惜还在福建,远水不解近渴。
倒是魏广德和张四维,都和商人走得近,这时候也只有他们可以联络了。
而张居正那里,和商人也没那么亲近,自然这时候也很难找到合适的。
这次从布料到棉花,还有工坊,都要求比较急,任何单个人的力量怕是都很难在规定时间里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也只能这样分摊出去,保证在入冬前可以交付棉衣。
魏广德从首辅值房回来,马上给兵部和刑部写条子,兵部马上开始寻找新的商人承接这单生意,刑部则要抓捕参与此事的武清伯府管事归案。
这边条子发出去不多久,刑部就动起来,魏时亮直接签押公文,派出刑部捕快前往武清伯府拿人。
武清伯其实已经收到宫里的消息,就算李太后再恨,也不可能不招呼父亲一声。
此时的武清伯正在亲手毒打手下管事,怪他办事不利。
负责此事的管事当然才是最无辜的,但也是最倒楣的。
一切都是武清伯做下的恶,到头来却要他背锅。
是的,倒卖棉布和棉花都是武清伯干的,垃圾布料和棉花也是武清伯指使买的,最差的材料怎么可能做出满足军方最低要求的军服来。
现在军服入库不合格,这意味着武清伯之前算是白做了。
不止如此,他还要都赔不少钱,都是那些劣质布料、棉花和工钱。
“让你保证质量,绝不能出纰漏,你就是这么给我做的。”
兀自不解气,又狠狠抽了管事几鞭子,这时候有下人进来,说刑部人到了。
“把他拖出去。”
李伟摆摆手,对身旁人吩咐道,随即看着被打个半死的管事说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小心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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