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芸笑起来,唇畔两个酒窝,带着些天真烂漫,“娴兆,再陪我一段时间。”
“我身将死,魂却不一定会灭,三魂七魄中总有一魄会化而为人,我求你,陪我那化而为人的魂魄一段时日。”
“千年后,你与我那化身为人的魂魄自会相见,只愿你能陪她过段自由日子,而不似我一般,只能拘束在那皇宫中,难得自由。”
娴兆沉默半晌,低声问道:“有意义吗?”
习芸似在用着最后一丝力气仔仔细细的记下娴兆的容颜,她轻轻说:“有意义啊……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啊……”
“我想让你陪我去看看我没有见过的世界,真正的没有黄沙自然生出杏花的世界。”
习芸这辈子,一开始被梁渠兽赶去极寒之地,受尽苦难,爹娘逝世,孤身一人在极寒之地得过且过,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冰天雪地,后来又突然被妖族众妖捧为妖皇,众星拱月下反倒失去了自由,难以离开妖族王庭,每年能偷偷溜出去的时日屈指可数,身边还众狼环嗣,每个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她作为妖皇应该要处理好一切。
若是可以,她也想像其他几界的主人一般,上天入地,四处游历。
只是可惜,她只是妖族的吉祥物,修为不是最高,政权也没有完全掌握在手中,能登上妖皇的位置只是因为她是忘虚后人是正统而已。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无趣,她去过最远的地方除了极寒之地就只有泗水城。
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打马走过,万般年少风流的娴兆。
少年的朝气那般鲜活,几乎只一眼便令人沦陷了。
这些事,习芸从未和娴兆讲过,也不愿同娴兆提起。
她被烁龚非捅下的那一剑真的很疼,那是用做束妖链的材料制成,上头还涂了极寒之地的毒药,在她体内扩散蔓延,令她难以驱动内力自我疗伤,只能在此处等死。